2018/08/06

❤內參-作家李陀:用沒有被弄髒的語言寫作

出處:作家李陀:用沒有被弄髒的語言寫作


李陀是著名編劇、作家、文藝評論家,
上個世紀80年代,他創作了很多有影響力的電影劇本,
代表作有 《李四光》《沙鷗》《七十年代》《視界》等等。
在接受《北京青年報》採訪時,李陀分享了他對文學創作的看法,
他認為現在的小說創作在語言上受到了書面語的很大限制。

在李陀看來,
從白話文寫作興起以來,儘管前輩作家和當代作家都做過很多努力,
但是問題仍然存在,就是作家怎麼能鍛煉出一種現代漢語的敘述語言來寫長篇小說。
我們一直受到過去書面語的影響。
他舉例說,茅盾的長篇小說《子夜》,敘述語言用的就是一種當時流行的書面語,
但直到現在,小說寫作仍然是靠流行的書面語組織敘事。
很多人會覺得文學就是書面語,這其實是一個大誤解。


李陀很推崇散文家、小說家汪曾祺的作品,
他認為,汪曾祺的寫作對小說語言的貢獻
就在於告訴我們小說語言應該是什麼樣的,書面語是多麼枯燥、乾癟、無趣,
而從現代口語裡頭提煉出一種敘事語言來,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。

李陀分析說,
書面語是通用的,是一種公文語言,大家都用公文語言寫小說,就不會有語言特色。
 “就像現在報紙寫的文章一樣,都是通用語言,修辭風格、詞彙都一樣,
難得有一篇寫得好一點的。”

李陀回憶起1986年他在香港參加的一個文學活動,
那時有人問詩人顧城:“你為什麼寫詩?”顧城回答說:
“因為我覺得我們的語言都像人民幣一樣,
被那麼多的手摸過都髒了,我想用一種不髒的語言寫作,所以就寫詩。”
顧城的這個說法給了李陀很大的震撼,
從那以後,李陀的寫作信條就變成“用沒有被弄髒的語言寫作”。

現在每天早上起來,
李陀都會先看一下前一天寫的東西,每次看都覺得要修改,而且多半是去修改語言。
他也在學習汪曾祺,把樸素口語和文言因素想辦法融合起來,
例如有些風景描寫,試圖沒有痕跡地,或者故意有痕跡地把詩詞的意象、修辭引進來,
俗中見雅,來嘗試在創作中對書面語言進行突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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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
從白話文寫作興起以來,儘管前輩作家和當代作家都做過很多努力,
但是問題仍然存在,就是作家怎麼能鍛煉出一種現代漢語的敘述語言來寫長篇小說。
我們一直受到過去書面語的影響。
他舉例說,茅盾的長篇小說《子夜》,敘述語言用的就是一種當時流行的書面語,
但直到現在,小說寫作仍然是靠流行的書面語組織敘事。
很多人會覺得文學就是書面語,這其實是一個大誤解。

書面語是通用的,是一種公文語言,大家都用公文語言寫小說,就不會有語言特色。
就像現在報紙寫的文章一樣,都是通用語言,修辭風格、詞彙都一樣,
難得有一篇寫得好一點的。

有人問詩人顧城:“你為什麼寫詩?”
顧城回答說:
“因為我覺得我們的語言都像人民幣一樣,被那麼多的手摸過都髒了,
我想用一種不髒的語言寫作,所以就寫詩。”
顧城的這個說法給了李陀很大的震撼,
從那以後,李陀的寫作信條就變成“用沒有被弄髒的語言寫作”。

現在每天早上起來,
李陀都會先看一下前一天寫的東西,每次看都覺得要修改,而且多半是去修改語言。
把樸素口語和文言因素想辦法融合起來,
例如有些風景描寫,試圖沒有痕跡地,或者故意有痕跡地把詩詞的意象、修辭引進來,
俗中見雅,來嘗試在創作中對書面語言進行突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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